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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可以喜欢到底

【狛日】誓言

attention:

原收录于2016年的狛日音乐主题同人本《Melody》,突然想到于是公开自己的部分

故事时间点在超级弹丸论破2尾声后

过期四年的劣质写作水平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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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音乐:誓い-島みやえい子


第?日、

我梦见贾巴沃克岛下了暴雨。

一睁开眼,贾巴沃克岛真的下了暴雨。

阴沉天穹下的雨幕几乎让眼球蒙上一层水膜,沙滩和椰子树没有例外地朦胧起来,唯独不停缓的雨水拍击声越发尖锐。我竟没有一丝想要找个遮蔽处避雨的念头,因为雨水流淌在皮肤上的微温相当不错。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雨?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此处呢?

迷茫地考虑着这样淋下去会不会发烧,迷茫地猜想着这场雨倘若永不停歇,贾巴沃克岛最终会不会消失在淡水和咸水中——如果这样的话还真是不幸。但是这也是为沉浸在贾巴沃克岛难得一遇的雨中的幸运所积累的必要不幸。

——幸运与不幸从来是比喜恶更为方便的判断标准。

所以时至今日还站在此处的我,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这是我为之困惑至今的疑问。

“狛枝!你呆在那干嘛?也不打伞!”

啊,是日向君。在雨的白噪声中变得迟钝起来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远远传来的奔跑声以及可以在脑内凭空描摹出的清爽可爱的嗓音。

“因为知道日向君这样的超高校级的老好人一定不会放着我不管嘛。”我转过身去,瞬间惊讶于自己竟说出如此自大的话。声音渐近,终于落到我的身边。透明的伞靠过来,我头顶的雨停了。

“你这个家伙,”日向君无奈地拧着眉头,这神态在我看来十分珍贵。伞往我的方向倾了倾,“别淋出病,回去了。”

“下雨果然是一件幸运的事呢。”我自然而然地抓住了他空着的手腕,光滑柔软的肌肤和里头血液流淌的温度真实到让我不住战栗。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狂妄到像这样理所当然地靠近如此充满希望的日向君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为什么想不起来?

“你又说这种话了。”他扭过头去,是脸红了吗?

我很幸运,我很幸运。然后有如头顶沉重阴云般的恶劣预感缓缓在心中扩散。

我果然还是很不幸。

这又有什么所谓呢。我不会松开他的手。

“总觉得,留在日向君身边,就算再麻烦的疑问也会得到回答。”

“狛枝,有时候我还真不懂你的意思……不过你如果困惑的话,我一定会陪你解决啦。”

“这算是承诺吗?”

并肩前行,与雨声融汇一体的脚步声,就像一个誓言一样,和着远处乌云中隐隐的雷鸣,越发响亮。


第47日、

“你对自己容量只有一汤匙的恋情还真是有够自信。”他嘴上的胶布被揭开后吐出的永远是惹人不畅的话语,有如可恶的梦魇一般阴魂不散。

“没有哦?那可是对希望的种子油然而生的期待啊。”左手正用毛巾擦着刚刚洗好的头发,我用嘴叼住笔帽盖上笔尖,稍微顿住,“你很擅长煞风景呢,我以为你作为临时的阶下囚会对我客气一些,至少听完我今天的日记?”

“然而我们这种垃圾渣滓的日记有什么听的价值?更何况这几天听着你写的日记简直恶心得浑身发麻。”缺乏血色的薄唇刻毒地吐出我习以为常的贬低。

我在这里时,他就从被束缚得严严实实塞在床底下的状态中恢复些许自由,当然,手脚上的锁链保证他没法离开这床太远——岛上的超市提供这种货物挺方便的。

“哎呀,虽然我赞同这点。但唯独被你这么评价会不爽至极。”那个家伙浑身上下散发出令我从本能上直觉恶心的气场,换位思考,我们正是相看两厌。

如果前几天把这个家伙晾在沙滩上让他中暑而死或许就没现在这么麻烦了。

我,狛枝凪斗的际遇因为幸运的缘故从来无法平淡。就在几天前,这波澜起伏的际遇又添上了新记录。在修学旅行的海岛沙滩上,我捡到了一个昏躺在地有如搁浅水母的“我”。就算是百无一用的垃圾渣滓好歹还有点好奇心,同样也是为避免出现一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危害拥有杰出才能的同学们的心理卫生,我干脆地将他偷偷运回房间束缚起来。

非常遗憾的是,纵然我再不甘愿,还是证明了他,就是另一个狛枝凪斗。他稍微掀起了虚伪日常的防尘布,露出了里面的一角。

这样的异常比起安然得让人全身发闷的日常,会孕育出更大的希望吗?

可惜了,他醒来后当即表示他失去了对修学旅行的兴趣。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拼尽全力的幸运看来已经失败,我的希望也早就被更大的希望吞噬。希望也好铜像也好一颗尘土也好,什么都没能建立。可以说我已经死了,我人生这场闹剧已经结束。我可不是那种没职业操守的舞台剧演员,在谢幕后还会滞留在舞台上。所以,你杀我也无所谓哦?”他痛快地笑了,声音也好神态也好,跟腐烂的巨大创口里溢出的脓水和蠕动的白蛆一样惹人不快。那不是花言巧语,那语气和灰色虹膜深处透出的绝念让人窒息。

那张脸是一面镜子。

但那不是可以在我脸上出现的绝望表情。他知晓这场修学旅行,知晓得比我更多,他经历有何不同?而我知道自己一旦下定决心,那真相也只成为埋在他心里绝口不提的东西了。

这些天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姑且保持现状,他也确实如他所言像个死尸一样活着。虽然他的存在印证了我对这场平和过头的修学旅行从最初就有的怀疑,但遗憾的是至今的探索无法彻底证实猜想。

“那刺眼的粉红色的是什么?”和自己的声音讨厌程度同等的声音蓦然响起。

“你是说这个吗?日向君说为了感谢我帮他完成任务,给我送一件礼物,我就选了这个类似钥匙扣的东西,正好可以把这种小尺寸的日记本固定起来随身带着。”我谨慎地用它夹住日记本的书脊,“我都难以想象之后会有多不幸,因为这可是拥有着未知才能,充满希望的日向君送给我的东西……”一旦忆起透过礼物传递过来的,来自日向君比我体温稍高的热度,我便发觉自己的心脏有如被烧灼。

很奇怪,明明只相处了47天,那种新鲜的喜悦却像和我熟识一样。

“拥有着未知才能……充满希望的日向君?”百无聊赖地靠着床柱的那家伙,涣散的目光忽然凝聚出焦点,令人看不惯的脸上扭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就像他看见了什么值得注目的事物一样,“你果然是我啊,我们都曾经有过这种可笑的念头不是吗?”

“曾经?”他经历过的与我经历过的究竟有多少差别?

“你,果然喜欢日向君?”他尖锐的目光企图割开我的头颅。

我,喜欢日向君?那是不应当的。

“唉?我以为是我自己的话就不会误会的。我们这种人,怎么可以喜欢日向君嘛!我们自从出生以来就背负着残次品一般的幸运,唯一的价值在于为希望铺路。这样的我,怎么能够对体现着强烈的希望的日向君产生如此不恰当的情感呢?”

“你能察觉到这点真是令人惊喜,”然而他的口吻中却充斥着嘲讽,“因为你只是沉浸在死水似的无趣日常里,自以为想寻求真相其实什么都没尝试,不过是闭目塞听罢了。只是日向君究竟有没有才能,有没有希望,这些你完全都仅凭愚蠢的直觉臆测……日向君能不能配得上你如此的憧憬呢?”

像毒蛇吐着信子,嘶声盘桓在我耳边:“你,是为了什么?”

窗外嘈杂的雨声刺耳,像在一同质问我。

我呆然地松开笔,任由它在桌面上滚动。我的手指摩挲着落在纸面上留下多处印痕的,日向君的名字。

窗外的雨声巨大到好似吞没任何其他声响,似乎在齐声在谴责我的背叛。

“告诉你一个好线索。”最终,另一个自我,面上泛着奇异的笑容,如此开口说道。


第49日、

我从终极死亡之间回来了。床底下空空如也。

——“我原本已经接受退场演员的命运,就此作为一堆不可回收垃圾呆在后台。但是我改主意了,现在的你应了我最差的推测……”

我观察了一下床脚开启的锁链,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

那是当然,因为我们拥有着幸运。

——“我们互相玩弄计谋毫无意义,运用头脑只在双方思维有差异时才有成效,如果有着一模一样的脑子甚至一模一样的幸运,那只是白费力气的左右互搏罢了。”

看来他放弃了自己的初衷,到底会怎样“干涉”呢?我回忆起与他曾经达成的共识。

也许是不涉及任何策略,异常直截的了断。

——“你是错误的——有什么事物能在我心中占据希望的位置?纵然是谢幕演员也不希望自己的自尊被亵渎。所以,你不可以是狛枝凪斗,那么你只能去死了……”

“实在抱歉,我并没有死的计划,所以我向你宣战。”


这个故事是属于我的。


第49日、

“狛枝,你衣服有点湿,是去哪了吗?”我给他开门,他脱下鞋把它们端正地放在门后才走进来。

他是日向君,绝对没错。他从一开始就普普通通地站在大家中间,不高也不矮的普通身高,不胖也不瘦的普通体型,样貌可以说看着很舒服但越不过普通的级别,被惊吓会慌张,被亲近会羞涩,就是那么普通的家伙。

“嗯,就是去玩了一下密室游戏哦?”

“什么密室……喂!狛枝……为什么摸我的脸?”

“因为日向君慌得结结巴巴的样子很可爱啊。”

“狛枝!”

“哈哈,开玩笑的。”

不是开玩笑的,直到现在我才深切体会到这份普通的独一无二,然而为什么……

“呐,日向君,稍微陪我聊天怎么样?”

“行啊,反正这些天一直下雨也没法做别的事,连日常任务都免了。”他已经不像初遇时那般拘谨,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我似乎又确认了一个属于日向君的本性。

“日向君真不愧是超高校级的相谈窗口!”

“这是什么奇怪的外号啊?!算了……狛枝你有什么心事吗?”素来是这样,平凡得犹如纯牛奶和面包,却可以维持生命。

“日向君还记得前天我同你聊的,我过去的事吗?记不得也没关系,说到底只是无足挂齿的荒诞故事罢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又不是发生在日向君身上的事,为什么他看起来很难过呢?

“我的幸运也好,我的人生也好,在你看来一定很滑稽可笑吧?”

“怎么会!虽然狛枝你确实是个奇怪的人……但是在那种环境中坚持到现在是没办法的吧。”虽然普通,但似乎太善于考虑他人的感受了。

“因为听了所谓的悲惨过去就本着善意而不由自主原谅我同情我,这是没必要的。日向君正直过头了,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花言巧语地骗了该如何是好?”

“狛枝你真是……我只是关心你而已。可能由我来说听上去像局外人的空谈,不过我觉得能坚持到现在的你很勇敢,如果是我的话……”日向君僵硬地错开目光,原先略显激动的神情从他脸上缓缓消隐,换上了些许灰心和不甘。

“勇敢吗?日向君一直坚持与古怪的我沟通就已经够勇敢了。至于我自己……”我摇了摇头,“或许曾经有这么点狂妄的自傲,但是到了现在,却逐渐疑惑起来。可能我现在正是期望日向君能帮助我解开这份疑惑吧。”

“唉?如果可以帮到你的话。”日向君棕褐色的双眸凝视我,那样子正是我最喜欢他的认真的模样。

“其实,日向君,我恐怕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我是个胆小鬼哦?你所见的勇敢也只是赝品,只是卑劣而谎话连篇的我犹疑于自己人生真相之前的不知回头的固执罢了。”

我在哪里?在日向君的身边?在这座可疑的海岛上?在希望之峰学园的大门前?在病房里接到恶性淋巴瘤的病危通知?在绑匪的麻布袋里?在父母的葬礼上?在坠落的飞机里?

我在巨大的牢笼里。我看见尸山血海,那是别人的,迟早会成为我自己的;我听见狂笑和抽泣,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听见抽泣,而我其实一滴眼泪都没掉。手心里日向君的热量昭示着这并非玄想,而是“现实”,日向君在我身边,我无意识地握住他的手,他有一瞬僵住,然而没有拒绝我的无礼。

我忘记自己说了些什么,忘记其间日向君如何回应了我。

“对不起,在日向君面前失态了。”恢复平静后我如此道歉。

但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也愣住了。我本以为从遥远得懒于回忆起的某个过去的时间点起,我就放弃了一无是处的软弱,可以带着对自己的嘲讽无所谓地提起幸运与不幸的轮回中的某一环。

“没关系,狛枝,你不用逞强的……”

强烈的荒谬感像电流似的爬过脊髓。逞强?多愚蠢的笑话。

可那是很温柔的话语,如此充满希望的话语,不该施舍给除残缺的幸运外就一无是处的我,那种话再温柔也不可以进入我的耳中。

——因为我竟然找不出世上能存在比语言最无用的事物了。越是温柔的语言越能成为刺杀的武器,让人死于软弱。化作子弹也好,化作利刃也好,无法逾越的现实始终沉甸甸地悬在脆弱的语言之上。

“我逃不出去,这是没办法的……”我喃喃自语,带着嗤笑的冲动,“原来如此吗?原来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真正想法。坚信自己的才能也好,坚信绝对的希望也好,都是这句话的重复吗?!”

“这是没办法的,”出乎意料,日向君的手紧紧回握,他笃定道,“我不知道狛枝的幸运是什么,狛枝追求的幸运是什么,但是狛枝所面对的不测未来一定没法靠着轻飘飘的所谓信念就能迎来安宁吧?我明白的,我明白……”

那并非劝说,也并非一切隐含能够得到肯定或否定回应的话语。那句话仿佛是一个切实钉在千疮百孔的现实中的钝楔。

缓缓微弱的嗓音,缓缓垂下的视线,其中藏着什么呢?是我明白的,也许又是我不明白的独属于日向君的某个秘密。

“所以,日向君,我其实很懦弱啊。我一直惧怕面对自己人生的真相,如果那只是我自己编造的一场无限轮回的闹剧那该如何是好?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呢,也只有与我相似日向君才能回答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非得要日向君才能解答?为什么充满希望的日向君会与我这等无药可救的垫脚石相似?为什么我竟然期待着日向君这样毫无才能的预备学科能够打破这个牢笼?为什么我竟然期待着日向君这样陷入绝望的预备学科能够胜过希望?

语言是无用的东西,穷尽一生寻找到的语言恐怕都不足以回应我的困惑。但是我隐约地期许,或者说相信,在日向君那里,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得到回答。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期许,这也成为了一个新的未解之谜。


███

“日向君,回答我吧,我的日记怎么样?”

灰白的石块在我们四周以规整的圆形轨迹飞速运动着,层层叠叠,构筑出我们所在的“最后的学级裁判场”,位于二号岛遗迹中的谜之场所。

日向君自一来到这里就怔住了。对他来说,眼前的场面算什么呢?

飞舞的近乎实体状态的数据流中,我握着从终极死亡之间带来的左轮手枪,枪口尚且滚烫,滑膛而出的灼热子弹穿透了另一个我的眉心,他输了,于是这个故事成为了我的,他成为了缓缓倒在我面前的一具尸体,逐渐隐没于无数的数据流中。

于是这里终于剩下了唯一的狛枝凪斗。

“呐,日向君,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终极死亡之间还有更多我的日记。太多了,我没法随身带着那么多日记,所以我把它们的夹子都带来了,”口袋里堆积着许多鲜艳过头的粉色夹子,它们纷纷坠地,碰撞地面时会发出多少次声响?“除了这次,都是象征着我被另一个自己击败的日记。”

“日向君,你明白吗?或者说窥探着这个箱庭的大家,明白吗?某一次,这个世界产生了bug,经历了不同的修学旅行的狛枝凪斗同时出现了,然后我便可笑地被自己拥有过死亡经历的幽灵杀死了。毫无疑问,相比之下毫无决心,执念更弱小,甚至连积累的不幸都不够的我理所当然会败北。“

“不过,在濒死的时候我幸运地挟持了新世界程序的杀毒系统,再一次重新开始,日记被存放在不会刷新的资料库终极死亡之间里。”

“别这样看着我,日向君。我和我之间不存在算计和斗争,这不是谋杀,而是一场证明幸运的俄罗斯轮盘赌,最古典那种,“对于我们来说,是取下六发子弹中的一发,轮流瞄准对方的头,”如今我终于赢了。”

日向君,没有气恼,没有不解,只是慢慢地走近。

“我从未想过我会赢,因为在知晓一切的他面前我是天生的败者。最后几次日记的记录是我一知晓真相,便彻底丧失斗志。可是,日向君,你知道有叛逆期这概念吗?”

“很难想象狛枝有叛逆期呢。”他努力扯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是哟,孤身一人成长在异常情况下的我,直到最近才明白叛逆期的心情。我想悖逆一次,一次就好。纵然我自己都在嘲笑自己,纵然无法逾越的幸运也在嘲笑自己,纵然自己赖以存活的法则和信念都在嘲笑自己,但是我想尝试一下不同的路。即使面前是一败涂地的未来,即使之后徒劳地回归幸运和不幸的轮回,我受够了。”

日向君就在我面前,他是虚假的,我不知道他在现实里究竟拥有怎样的面容和表情。但是他又实实在在地出现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唤起了我实实在在的感情。

“所以这次,是我比较幸运地赢了。”

我还记得一声刺耳枪响后,出现在和自己雷同的“仿制品”脸上惊愕无比的神情。

“为什么会胜利呢?大概,是因为我相比他而言,这次有足够的不幸吧?”

面前的是日向君,他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我已经不关心这个,我在想,他的嘴唇一定很柔软。为了确认想法,我凑近吻住。

那是胜过我一切猜想的触感。

“真是太不幸了,因为这一次,我已无法否认我喜欢日向君了,甚至想着就算让你卷入不幸也好,我也不会放手。”

就算只能捧着你的骸骨前进,我也想要背叛一次我的幸运。

“真是,太不幸了……”

足够换来让我获得不可能的胜利的幸运。

日向君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盛夏的暴雨气息。我拥抱住他,我或许尚未明白自己的喜欢具体从何而来,但是这一刻他成为了活生生的人,而非一个事关希望的理想。

数据的洪流淹没了我们。


第?日、

“贾巴沃克岛怎么会下雨啊?“日向君一边抱怨,一边在屋檐下拧了下衣角,瞬间从那涌出一股涓涓细流。

“下雨也不错,感觉有点浪漫……啊,日向君原谅我,垃圾渣滓的话就算活跃气氛也只能说出这种垃圾话了。“雷鸣在天际作响,但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我只能隐约听到,此刻确切感受到的只有身边的日向君的体温。

“我可没生气,“日向君与我一样,凝视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只是在想到什么时候才会放晴呢?“

“日向君要不要陪我等到放晴那天?“

“这也是你活跃气氛的垃圾话吗?“

“不,这是告白的话。“

“?!“

“那么日向君不肯陪我吗?“

“……狛枝,这次我也会陪你的,下次也是,直到你找到答案为止。“

“日向君为了活跃气氛会全开攻略技能,竟然轻易说出这种有如私定终身的誓言呢,真是狂妄。“我的未来可是很沉重的。

“你……“

是这样啊,重生之时倘若还能有你陪伴,踌躇不前的时间绝对不会再倒退回去。

无数雨滴参差而降绽出无数朵无色之花,无数雨花参差拍打路面有如爆发无数声枪响,终有一声会宣告雨季的终止和晴日的到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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